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声势躁动 喧嚣不断往往源自事愿相违

【GGAD】那个金发先生(七) # 三强AU

*表白了,糖多


阿不思步履匆匆赶到了礼堂门口。

门厅空空如也,除了摇曳的烛光,周围的一切几乎都是静止的。他的脚步声哒哒作响,风轻笑着跑过走廊,有意撩拨起一缕金发,一束虚伪的烛光透过发间的空隙,晃到了阿不思的眼。

盖勒特看起来习惯于等待的样子,他依然姿态随意地靠在墙边,却有一丝孤寂隐蔽地攀附着,重新垂下的头发密实地遮住了他的表情,紧握的手却昭示着光明正大的不安——他从不掩饰脆弱,也从未展现脆弱,他将脆弱当作利器,变为兵戈,没人发现他的敏感,以及隐藏在一层欲盖弥彰的纱帘后的,鲜少示人的柔软。

阿不思缓缓走上前注视起盖勒特勾画鲜明的侧脸,男孩却没有即时给予他眼神的反馈。

他仿佛在郁结中沉思。

阿不思不愿打扰他,便在一旁静静等候——有时,他想,自己也需要学会做停下脚步的那个。


前门敞开着,他们走下台阶时,玫瑰花园里的仙女之光闪闪烁烁,周围有许多低矮的灌木丛和装饰华丽的小径,天上下着轻盈绵密的雪,落下来盖在无人破坏的纯白杰作上。入目之处都是积雪,以及只露出一角的纤薄生机。

室外静的可以,阿不思只听见了微弱的溅水声和两双脚的踩雪声。他和盖勒特顺着一条曲折小径,在覆雪的玫瑰花丛中穿行,间或可以看见人们坐在镂花的板凳上耳鬓厮磨。

“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?”当他们路过一个巨大的雕像时,盖勒特突兀地说,这是他出门后说的第一句话,嘴角冒出的水雾气势汹汹地涌出又马上轻柔地飘散。这是一个没风的夜晚。

“嗯?”阿不一时没反应过来。

“我的名字,是你问别人才知道的吗?”

“不是,是在我的朋友谈论你时听到的…怎么啦?”阿不思有些不解地摸了摸开始发红的鼻头。

“那么,我们在图书馆第一次对话时,你知道我对那些女生说了什么吗?你知道那些我和布斯巴顿勇士的流言是怎么来的吗?[1]”

“不知道……不是你说那是秘密的吗?”阿不思困惑地皱了皱眉,眼中带着难得的迷茫。

“好吧,你知道第一个项目那天晚上你来找我时,我对一个斯莱特林女生说了些什么吗?可有想知道过?”盖勒特轻轻笑了一声。

“……”阿不思彻底沉默了。

“或者,今晚之前你知道我没有邀请舞伴吗?知道谁曾邀请我[2],以及我为什么这么做吗?”

“唔……我不知道,说实话,盖勒特,我不知道你想要表达……”阿不思抬起手来想要掩饰尴尬和紧张,心中一块隐秘的地方悄悄动弹了一下。

“听我说完。”盖勒特硬生生顿了顿。

“……我知道你喜欢室内乐和十柱滚木球戏,知道你吃到过呕吐味的比比多味豆,知道你的守护神是凤凰,知道霍格沃茨是一种花的名字,又知道了鲜为人知的有求必应屋……”他带着些少年意气地说,“你看,阿不思,我对你和你身边一切的了解越来越多了——难道,你不想更了解我吗?”盖勒特注视着阿不思,他的眼睛在墨色的夜晚反倒透出些奇异的亮光,张合的嘴好似在吐出蛊惑人心的咒语。

阿不思的嘴唇一时僵硬地说不出话,胸中仿佛有擂鼓,重锤的声音让他浑身紧绷又战栗。

“我总在凝望你。你的心中又有多少时间在想念我呢?我时常觉得,你的眼睛,像黑暗的水中燃烧的火[3]。”他强势又犹豫地上前一步,珍视地吻了吻阿不思的眼睑,他饱满的嘴唇轻巧拂过阿不思的心,落下一个温暖而湿润的印记,“什么时候,你也可以像火焰一样热情地对待我呢——在我喜欢着你的同时?

阿不思觉得自己仿佛坠入了漫天星辰,烟花在盖勒特身后的夜空应声绽放。他无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,一切语言都是贫瘠的。就像荒漠中走来的一片绿洲,出现在俗世中的幻境,阿不思的灵魂在一瞬间的痉挛后,获得了最圆满的契合,与他的盖勒特。

阿不思的眼睫颤动着,视线迷离着。他的脑子里想不出哪怕一个拒绝的理由,盖勒特的情话又让他再也没法无视自己的心动,谁能拒绝心爱的人珍而重之的感情呢。他情不自禁地抬起了脸颊。

一直以来,他们亲如兄弟,从这一刻开始,他们变得比兄弟还要亲密。

一切都水到渠成,他们相触的唇齿是乐器,谱写着华美又典雅的乐章,交缠的气息紊乱却默契,轻抚的指尖是生火石,相叠的肩颈又助长碰撞的鼻尖带来的热忱。淡淡的酒意在他们周围散开,铺陈为一块遮天蔽日的幕布,将他们包裹其中。

他们在夜色中融为一体,又气喘吁吁的分离,一触即逝的雪为他们添被作床,巨大的石雕是遮蔽,鲜妍的玫瑰是染剂,槲寄生的白色浆果在一旁见证,连天气也优待这对几经波折的恋人。他们在野地共舞,补偿各自欠下的两个月[4]情意。

面对着充满信息和星斗的夜他们第一次对世界动人的冷漠敞开心扉[5]。

他们在路过的城堡每一处假意扭打,真诚亲吻,不在乎被画像瞧去,不介意被幽灵撞见,不惧被流言所累。他们不再隐藏真实的自我。

他们是眼中只有彼此的赤金烈火。

他们一起度过圣诞的最后一秒,一齐迎来崭新的一天,又一同疲惫而眠。


第二天,他们是在有求必应屋醒来的。

阿不思睁开眼清醒了一会儿,身后温热的触感和脖颈处的手臂让他昨夜的沉迷与失态昭然若揭,但他一点也不后悔,他只觉如梦方醒,过去的犹疑显得如此多余,他都惊异于自己的踟蹰不前。

如果我早些确认这一切就好了,他甚至这么想。

阿不思回想着过去的两个月,又想昨天,当下,未来,不禁笑出了声。

这时,盖勒特动了动,好像有醒转的趋势。阿不思连忙翻身面对盖勒特——他决意要看爱人醒来时不设防的憨态——却只看到一双清醒的眼睛。

“睡的怎么样?”盖勒特简直掩饰不了脸上的笑意,他脸上带着恶作剧成功的得意神态,畅快地说。

“不如你好!”阿不思恶狠狠地说,然后他又像突然想到什么一样,“你昨天是什么时候喝酒的?我记得你吃饭的时候什么也没喝吧。”

“跳完舞后,喝的是你的圣诞礼物。”盖勒特自得地龇了龇牙,“示爱前需要壮壮胆。”

阿不思的脸红了起来,又幸福地把头埋到盖勒特的颈窝。他想起自己的圣诞礼物,是一瓶掺了蜷翼魔毒液[6]的葡萄酒,会让人忘记不好的记忆。他不愿让盖勒特一直记着他那次隐晦的拒绝,并为此伤神难过。现在的情况是最好的情况,他和盖勒特在一起了,又不必有过去不好的回忆,阿不思的笑意从心里染到了嘴角。

盖勒特看到了,他决定什么也不说,自己和阿不思的一切回忆他都要好好保藏,才不会因为傻乎乎的神奇动物就忘记。

而且,傻子才会相信对方只送了一瓶简单的葡萄酒呢。


TBC


1&2. 流言是葛林若散播的。她邀请了盖勒特做她的舞伴。

3. 对不起Newt,对不起Tina,对不起火蜥蜴,抄了你们的情话。

4. 十月底德姆斯特朗到霍格沃茨,到圣诞恰好两个月。并非原著中夏天的两个月。

5. 引自《局外人》。

6. 蜷翼魔的毒液适当稀释,可以用来消除不好的记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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